复苏还需要时间。

    解封之后的狂欢没有持续太久，上海的小鹏销售金鑫就被拉回了现实，准备照常上班。除了每72小时需要续上一次核酸检测外，一切似乎与封控前的生活别无二致。

    6月3日一大早，金鑫和同事们穿戴整齐，在店里等待客人的到来。因为自己所在店铺的相关手续办理延误，没能赶上6月1日解封当天开业，不过在他们的预期里，延后两天，也意味着有充足的时间为即将到来的端午假期做准备。

    开业前一天，他和几名同事早早到达门店，整整两个多月没人照看的柜台、展车上都落满了灰尘，他们一边打扫，一边期待着解封后的这场“报复性消费”。“我们都想着能报复性卖车”，为此，店长还专门自掏腰包为假期首批进店客人准备了点心蛋糕。

    但是预期中的狂欢并没有到来。端午节当天，金鑫所在的店面并无订单入账，甚至连进店的顾客都寥寥无几。在解封的背后，上海这个新能源消费大户，短时间内仍未恢复往日的模样。

    一切从零开始

    将直营门店开在中心商圈里的新势力和传统车企们迫切等待着人流量的回弹。但家住在内环的林淼发现，地处徐汇、静安的不少购物中心里人并不如预期中那么多。

    在其看来，一方面因为需要“卡点”进行核酸检测，会一定程度上抑制人们的购物需求，另一方面购物商场虽然开放，但不少门店仍未恢复堂食，这直接劝退了当下将报复性吃喝摆在前列的消费者。

    人流量的缺少，这对于包括汽车门店在内的商铺来说，打击不小。金鑫坦言，今年端午假期其店内成交单数“应该比去年少了七到八成。”

    金鑫告诉未来汽车日报，虽然端午假期只有短短3天，但是往年店内销量非常可观，最多的时候，门店拿下了20笔左右的订单。而今年在已经痛失五一假期的情况下，他们原本对这几天的订单表现寄予厚望。

    事实上，自3月以来，金鑫的开单情况每况愈下。受疫情反复影响，其所在的商场人流量自2月以来就极不稳定。

    封控期间到解封之初，金鑫对接完大部分订单的交付情况后，手中仅剩一台小鹏P7订单由于客户尚未决定颜色还未处理。作为对比，疫情之前他平日都有十几单进度不一的订单。

    等不来新客户，金鑫只能从“难啃”的老客户下手。那些对产品表现出浓厚兴趣，却迟迟不肯下单的客户，常常让他感到头疼。稍有不慎就会出现费力不讨好的情况，被其他品牌销售半路杀出，以更优惠的价格或更符合顾客品味的产品“捷足先登”。

    复工消息传出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名单中的老客户们。不过并没有好消息传出，得到的答复大都是“再考虑一下”。一时间，金鑫恍然间感觉像是回到了两年前刚进入门店时的情形，“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了。”

    复苏在路上

    对于金鑫而言，缺少客户虽然意味着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真正让其感到焦虑的反而是封控期间无法与客户保持面对面沟通。

    随着封控时间的推移，迟迟无法提车的客户们纷纷联系金鑫催单，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没法帮助到客户，也只能按照标准话术回复他们。”

    金鑫透露，好在小鹏的定金有5000元，所以因提车日期延后所导致的退定客户还比较少，无法面对面的有效沟通一度让他感觉“自己快自闭了”。

    “帮不了客户就帮小区分发物资，销售还是得忙起来才行。”之后，金鑫选择当小区志愿者，让自己忙起来。除此之外，封控期间小鹏还组织了线上培训和考试，让此前学习过视频剪辑的销售们借助短视频平台进行品牌宣传。

    即便销售们在封控期间尽可能与客户保持联系，为解封后的“报复性卖车”做足了准备，但期待的事情并未如期而至。

    另一边，原本有购车计划的林雨并未将买车这件事视为解封之后的头等大事。封控两个多月，让他朝思暮想的只有自由自在的出门活动，因为对接下来的收入预期不高，如今他对于花钱这件事变得慎之又慎。

    短时间内，各大商场里和食物、日用品相关的门店成为人们的消费重地，人们压抑已久的消费欲爆发在超市、餐饮店，购买汽车的需求似乎变得不值一提。

人们进入超市囤货 来源：受访者供图

    虽然复工后没有迎来预期中的消费热潮，但金鑫仍收获了少量的潜在客户。而这些客户有一个共同需求：油车置换电车。

    在5月29日举行的上海市新冠疫情防控工作第199场新闻发布会上，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吴清介绍的《上海市加快经济恢复和重振行动方案》中显示，上海市不仅将在年内新增非营业性客车牌照额度4万个，还将按照国家政策要求阶段性减征部分乘用车购置税，对置换纯电动汽车的个人消费者给予一次性10000元补贴。

    换言之，金鑫收获的潜在客户均是此次政策意在影响的车主群体。金鑫表示自该政策发布以来，共有7名顾客向其咨询，但都由于近期新能源汽车市场处于涨价潮中，且除政策补贴外并无其他优惠，“大家都还表示要观望一下。”

    新能源汽车受到补贴政策青睐，燃油车方面也有利好消息传出。5月31日，财政部、税务总局发布《关于见证部分乘用车车辆购置税的公告》，对购置日期在2022年6月1日至2022年12月31日期间内且单车价格（不含增值税）不超过30万元的2.0升及以下排量乘用车，减半征收车辆购置税。

    实际上，早在2009年-2010年和2015年-2017年就有过两轮对于小排量（1.6升及以下）汽车的购置税减免政策，一位前上汽大众销售经理告诉未来汽车日报，在政策出台1-2个月后，店内销量才有较大爬升，“各种政策都有发酵时间，而且上海刚刚解封，市场恢复肯定也需要一段时间。”

    另一边根据乘联会数据显示，4月新能源乘用车零售销量28.2万辆，同比增长78.4%，环比降幅达36.5%，异于历年4月走势，上海地区的五家主力车企生产环比3月下降75%。

    不过据《第一财经》报道，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于5月底正式实行双班制生产模式，有望在6月全面恢复至正常生产水平。

    此外，根据特斯拉中国官网最新信息，目前特斯拉MODEL 3后轮驱动版预计交付日期为20至24周，高性能版预计交付日期为16至20周。从这个角度来看，疫情给特斯拉带来的影响更多的是集中在制造端而非需求端。

    如今随着不少新车的到来，汽车市场热度的回升或许也指日可待。

    作者| 崔秋阳

    编辑| 王 妍